午夜,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间段。
海风肆意得在海面上呼啸,掀起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冲击岸边的礁石所发出的巨响,犹如大海在咆哮,除此之外显的格外孤寂。
方文桀醒来时天已黑漆,周围视物模糊不清。海风凛冽萧萧,全身撕心的疼痛感让他的呼吸显的急促,浸泡在海水里的身躯也在瑟瑟发抖。潜意识的想伸出双手摸索,却发现手臂动弹不得,二条柔软的手臂弯曲垂下已经没有了知觉痛感。
“呵!”蹙眉一声冷笑,他想起之前白天的一幕。
他想蛆动一下双腿,但他的身体好些被什么硬物卡住根本不能挪动丝毫。才发现自己现在被关在旋挂在海水里一个小的只能容纳身体蜷缩在一起的铁笼里,除了头部伸露在上面以外,身体却被挤压在铁笼里放置在海水中浸泡。
孤岛白天的温度让人感觉有一些炎热,可是到了夜晚天气却异常的冷寒,方文桀看着自己置身在这个小小的困笼中心中却没有一丝恐慌,只是无奈的皱眉冷笑。
寒冷的海水和呼啸的海风肆无忌惮的侵蚀着整个身体,本来就负了伤在加侵泡在海水里让他。
蓦然,呼吸间就能嗅觉到死亡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了,随时可能就将自己吞噬在这夜幕中,使自己陷入深渊不复。一阵困意袭来,眼皮又开始沉重垂合,他意识到如果在闭上眼睛就有可能永远看不到明天的曙光了。
依稀间,他的魂魄好像在黑暗中被某一种未知的力量深深地吸引,就好像要离开自己弱小的身躯,只剩下没有灵魂的肉体躯壳。
为了不让自己昏迷欲睡,看着已经不再属于自己的双臂是指望不上了。便用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上下接替,用疼痛来遏制自己。
这个办缓慢法在短时间内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可时间久了血液从嘴巴齿缝里缓慢的向外渗出。
此时此刻,如果有人看到他狰狞的面孔一定以为他是一个刚刚吸完血的魔鬼,而不是一名涉世未深孩子。
每个人对时间的概念都是不同的,或多或少,可是现在时间对方文桀来说多一秒都是残酷的煎熬。
嘴唇咬的都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意志又逐渐开始迷糊,他知道此时此刻绝不能停留现状,否则必死无疑。思量了一下,从笼口的缝隙里杵着肩膀,张口艰难的咬住了锁骨边的肩肉。因为缝隙有限,肩膀露出的不多。
锋利的牙齿深深地嵌入肌肉内,鲜血滴滴滑落入海涣散开,周围的海水泛出淡淡地暗红。随着海水澎湃逝去。现在的疼痛对他来言就是一种奢侈的惊喜,甚至他渴望疼痛感能蔓延整个身体。
与此同时,当所以的孩子因为一天的训练疲惫不堪的昏昏欲睡时,唯独还有一个人丝毫没有困意,他明白在这个夜晚还有一个人没有睡,一个为了他现在还不知是生是死的兄弟。
当K一为他挺身而出救时他就把他当做了兄弟,不管K一能否把他当朋友。如果K一这一次在劫难逃的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在眷念这肮脏的世界。用兄弟鲜活的生命换取自身苟且偷生活着他做不到。
想着K一岌岌可危的处境,意乱心慌的K十二眼泪还是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明白哭泣是懦弱的行为,用手背轻轻拭去从眼角滑落下来的泪,仿佛拭去他一生最后的一滴眼泪。
时间在悄然无息的流逝。黎明开始破晓,所有的坚持只是为了这一刻的来临。微微的抬起头带着微笑看着冉冉升起的晨阳,方文桀心中燃烧起对光明的渴望和以及期待,这种感觉就好像重获新生一样。可是已经沉重的双眼还是慢慢的合了起来。
都说物极必反,可前提是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在这里压迫只能让他们心生畏惧,压迫只能让他们心有余悸的服从。
清晨,每个孩子井然有序穿好各自的衣服没有像昨天一样拖拉混乱,他们很听话,是因为他们很害怕。训练有素的穿带整齐到外面集合。
雷恩看了看手里的马表说道:“今天你们还算出色,可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因为你们在我眼里还是废物,人渣,杂种,跟垃圾似乎没什么区别。想要我另眼看待你们,也不是不可能,那你们就拿出实力证明给我看!”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沿着海边浅水三小时慢跑,坚持不下来的就直接把你们给埋了。”
雷恩又补充道:“记住是把你们活埋。”
众人听训噤若寒蝉,对他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在潜移默化中雷恩在他们心中留下了难以忘记的阴影。随后迅速跑至浅水自行训练。
当无所适从的雷恩准备找点什么来自娱自乐时,他似乎想起来一件很感兴趣的事。随后向一旁的守卫大汉挥招手。
大汉一路小跑过来恭敬道:“长官,有什么指示?”
雷恩一副惬意的神情打着哈欠兔死狐悲道:“你去把被关在黑夹子里那个孩子埋了吧。”
雷恩几乎有十分把握可以断定方文桀现在已经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他虽把握了出手的力道,但他自信就算一个成年人也无法承受他这样的打击。更何况可是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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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立刻去办。”
随后大汉惟命是从的向水笼走去,一路上大汉心里犯嘀咕摇头道:“雷恩什么时候变的懂得仁慈的含义了,难道受什么刺激了,真搞不懂。”
对于雷恩的残暴、麻木心狠的手段,却给他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这辈子估计想忘也忘不掉了。
一次任务中身为马前卒的他亲眼看见雷雷在负伤的状态下以一敌六。而这六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国际职业杀手,在杀手界不能说赫赫有名但也是不容小觑的。
当雷恩结束战斗时,他看着地面的残肢剩体浸泡在鲜红的血液里。更恐怕的是雷克是徒手硬生生的把他们肢体撕开,当时那血腥场面可以说已经超出了是个人都所不能接受的范畴。大汉看着血淋淋的一幕吓的胆汁都吐了出来。
当大汉扛着铁锹走到黑夹子前,皱眉鄙夷的看着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孩子。他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但是去让他处理这样的尸体还是头一回。
打开水笼拖出尸体,看着湿漉漉的尸体一阵反胃,大汉还是伸出手拉起尸体的一条腿就这样把尸体面部仰天的在地面上拖着前行。
大汉把尸体拖到后山杂草覆盖的地方,据他的经验这里土质应该不会太硬。放下尸体操起铁锹就开始挖。
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了很久大汉却只挖出半米多深的一个坑,这时大汉已经累的大气难喘,热汗淋漓。不耐烦的把铁锹扔在一旁休息。原来只是表面上一层松土,下面全是沙石土根本就不好挖掘。
大汉对着尸体道:“虽然上面有交代把你掩埋,可是这里四周全是石头、沙子,我也无能为力了,我能为你安的家就只有怎么大了,你就将就睡吧。如果让野兽嗅觉你的尸臭把你刨出来当做食物享用,你可就不能怨我了。”
刚刚还太阳高照的天空渐渐阴沉了下来,瞬间天色变的朦朦灰暗。乌云汹动、密布低沉凝聚笼罩岛屿。豆大的雨滴开始散部落下来。
可能是累了在休息的大汉竟然靠着大树睡着了。当雨滴打落在他脸上他才醒过来。眼看着暴雨即将倾下。麻溜的起来用脚把尸体拥到挖好的坑里,大汉开始慌忙的向坑里填土。草率的掩埋完尸体就原路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