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一不在她附近住的水边呢？”左含之问道。
顾辞欢摇摇头，“这女人既然知道这么做那背后肯定有个替人消灾的江湖术士，那术士肯定要留下那女人的把柄的，不会不在附近的。”
这些江湖术士虽看不见鬼，但可以看见人死后的执念。
人死后的执念，顾辞欢需要修为通眼才能看见，这些执念同鬼的样貌差别不大，只是鬼是散黑雾，执念散白雾，他们可以游荡在人间，不怕人气，因为他们不属于阴阳界更不属于黄泉。
江湖术士们将人死后的执念称为“鬼”，他们代代被顾澜变相操控研究出了不少对付执念的方法，实则就是顾澜为了得到更多助力想方设法教给他们的。
这个将尸骨扔进水中的方法，也是。
顾辞欢跟在顾澜身边几百年，会的必然比这些江湖术士多。
这个术士碰到顾辞欢算是遇上祖师爷了。
“这样吧，我把这个留给你们。”左含之伸手摸了摸左耳的蝴蝶耳坠，一只散着紫色光雾的蝴蝶出现在她手中。
“这是？”顾辞欢从左含之手中接过蝴蝶。
“光语蝶，左家秘宝之一，用枝上玉照过之后可以看见佩戴者的行踪，也可同佩戴者说话。”秦落认真的同顾辞欢说道。
“这光语蝶大多人只知道名字，用途、怎么使用一概不知，你倒是怪厉害的，现下看来你们两个倒是挺合适，一个知道的多，一个会的多。”左含之向秦落投去赞赏的目光。
顾辞欢觉得左含之此刻一点不像修炼世家的人，这秦落都掀了自家老底了还在这夸别人呢。
以前倒是小看了秦落。
“既有了光语蝶，那我们就先回去等你消息了。”顾辞欢站起身对着左含之说道。
“虽然我还有很多问题…但是…等我回来再问吧！”
顾辞欢点点头，想从门走时却被秦落拦住了，“走窗户吧…”
顾辞欢看着外面不太清晰来来回回的弟子身影，立马转身向窗户走去。
翻出窗户后，秦落牵过了顾辞欢的手，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
“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吗。”
顾辞欢本以为秦落会问自己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这一句话倒是让她没想好怎么接。
他在试探自己吗？还是在暗示什么…
秦落轻轻在顾辞欢脑门上拍了一下，“想什么呢。”
“想着明早你该跟我练剑了。”
秦落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他以为顾辞欢因为自己在左含之面前多说了两句生气了，
“遵命。”
二人回了房间，房内的潮湿让秦落吓了一跳，那床铺正往下滴着水。
秦落明白了为什么顾辞欢让左含之去水里找尸骨。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做，会对茹茹有什么影响。”
“会永远消失。”
“可是…她已经死了啊？！”
秦落的表情同顾辞欢发现茹茹尸骨被扔进水中的表情一样愤怒。
“那些没有良知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死人的感受。”
顾辞欢从手中将光语蝶放在了枝上玉上，光语蝶不停地扑闪着翅膀。
“你用了让人看不见的符，是为了吓那个女人背后的江湖术士吧。”
秦落倒是真的说对的。
顾辞欢向秦落投去了赞赏的目光，“你不笨啊。”
“我很笨吗？”
顾辞欢摇摇头，“就是有点麻烦。”
光语蝶的翅膀不停地扑闪着，但是没有画面出现。
“不要着急，她才走没多久，从天垣岛到左家再快也要一柱香的时间。”
顾辞欢心下一沉，秦落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两天秦落真的让她太意外了。
见顾辞欢没反应，秦落紧接着道。
“我是在明剑山庄长大的，你忘了吗。”
顾辞欢眯起了眼，打量着秦落。
“扮猪吃老虎。”
秦落闻言笑了笑。
此时，光语蝶的翅膀上方出现了左含之的身影，她整在一处池塘伸手照着。
“家里有水的地方多吗？”顾辞欢问道。
左含之想了想，“大点的也就三处。”
“好，你一处一处去，我在看着的。”
“好。”
左含之走的很慢，一路上丫鬟不少，挨个问安时倒是让顾辞欢熟悉了左家的基本构造。
左含之走到一处石桥上，左手扶在桥上右手微微抬起，她正在照着水下。
画面一晃顾辞欢看见一道被自己水符照出来的明黄色符，贴在石桥对面的亭子上。
“你去对面的亭子。”
左含之听见后假意用手扇了扇风，“这太阳太晒了。”
待左含之转过身，画面上出现了两个丫鬟。
也是个演戏的能手。
左含之进入亭子后，顾辞欢让她用符照了一圈，那贴在亭子上的符咒一共九张，分别贴在上下四角和正中央。
顾辞欢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诶？你看见什么了？”
“你去叫你家长辈吧，就在亭子下面。”
秦落目光有些疑惑，她到底看见什么了？
“哦哦哦，好”左含之也不敢多逗留加快步子向正殿走去。
“你会什么术法吗？”顾辞欢又问道。
“我…只会灵雨术…”
“那正好，你听我说，一会你将长辈叫来此处时，派你的亲信去将那个女人压来，然后你用灵雨术将雨水困在亭子上下四角还有正中央，也就是分五个雨柱，你便能看见贴在上面的符，揭下符用我给你的水符照池塘，就能看见茹茹的尸骨。”
“好…我试试。”
顾辞欢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秦落见顾辞欢的样子，笑出了声，“你是不是使坏了。”
“那是遮目符形成的遮目阵，不去特意查是发现不了的，但只要阵眼同时碰到水就不行了，他这符的画法一看就是二半吊子，必是用他们二人的血混在一起画的，等会她的灵雨术一起，这俩人就会被灵雨包围，都不用我那符咒拍脑门，她家的长辈自然一目了然。”顾辞欢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左家是修炼世家，这种小伎俩发现不了吗？”
“秦落，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修炼世家的人只信有神，不信有鬼。这些小伎俩我估计他们都不知道。”左含之的语气有些嫌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