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出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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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灿烂,可惜只有他自己。

   江岂山爬上坑,原来的营地帐篷只留下一堆灰烬。这个地方手机没有信号,现在也联系不了他们。猜想他们捡完陨石以后会很快离开。毕竟追流星雨的人在西部可不少见。叫人看见也不是什么好事。

   来到河边,脱掉衣服跳进水里,身上的酸臭味很难洗掉,他没有了背包,只能抓河床上泥沙来搓洗,没想到效果反而很不错。搓洗了一阵子,找到一个水流缓慢的河湾,头枕在一块石头上,一边躺着看星星,一边捋一捋跟馨儿的对话,信息量太大了!

   过了没多久,远远看见灯光,五个亮点,应该是手电筒,半夜谁会跑到这里来?突然意识到,还真是追流星雨的!江岂山静静地躺着,五盏灯光忽高忽低的走近。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是个姑娘的声音!

   “胡子哥,车里油还能跑多远?”女生问话。

   “油箱里没多少了,我还有一桶备用的,没搞错的话就在前面不远处。放心吧,肯定能够出去。”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手电筒的光束已经朝着营地的方向探查了。不一会儿欢呼声响起,那群人发现了陨石坑。

   很快的他们来到营地,四散着到处探查,他们找遍了所有陨石坑,却没有陨石的踪影。有人已经开始骂街了。

   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帐篷残留的焦糊物。

   “是帐篷!这里是一个营地,幸亏是白天,不然事儿大了!”女孩的声音,她好像更关心当时的流星雨有没有伤人。

   接着一束灯光落在江岂上的脑袋上:“啊,有人!”一个人惊叫道,

   “哪里哪里?”很快灯光汇集过来。

   江岂山见状喊了一声:“我没事,在洗澡!没穿衣服。”

   说着挥挥手。江岂山有点犯难了,他的衣服有烧化的痕迹,这伙人一看就知道他当时在场。不然不会穿这样的衣服。果然,五人之中有人问话了:“这个时间老哥你怎么在这里洗澡?你一个人吗?”

   “我一个人,其他人早就走了。”江岂山说。

   “那你们是过来捡陨石的吗?”有人继续问。

   “我们是捡石头的,也确实遇见了流星雨,当时是傍晚,我离的远,等我回来,发现营地被烧了,他们离开了。”他说着话,把烧焦的外套扔河里,只穿把内衬拿来来套在身上。刚刚出水,有点冷,说话都是颤抖的。

   对方一女四男,走近后他说:“陨石是没有了,你们打算回去还是在这里扎营?”江岂山看着他们背着的旅行背包问。

   “你们谁有多余的外套能不能卖我一件,我的背包在营地,烧掉了。”江岂山继续问,不过没人搭话。

   江岂山知道这些人心里想什么,接着说:“你们要是离开的话我能不能一起?这情况,我一个人黑灯瞎火地也没法走出去。”

   这下几人都望着那个女孩,等她拿主意。他们都拿着手电筒,女孩是戴着头灯。江岂山看不大清楚他们的面孔。

   女孩看了江岂山一眼:“走吧,回去。”说完又补充一句:“刘哥把你外套拿给他。”同时朝江岂山努努嘴。

   那个被叫刘哥的男子身量和江岂山相仿。他卸下背包,翻出一件单层的冲锋衣递给江岂山。接着灯光看出来竟然是件新衣服,吊牌还没剪。

   “谢谢!我身上钱不够,你这衣服挺贵的。我们出去后我取钱给你。”江岂山认得那个品牌。

   “不用,你出去衣服还我就好,咱一个糙老爷们,没那么讲究!”刘哥爽朗的笑道。

   江岂山着急出去,趁早联系上队友。可以料想,当他们离开的时候发现找不到他,会怎么想?野外捡石头,不留神走到深水区失踪的不是没有。他可不想这群人跑去报失踪。

   江岂山跟着一行人往回走。一路上没人主动跟他搭话。也不知道他们赶了多远的路,结果扑了个空,心情可以理解。很快就要走到大路上,他们的摩托车停在路边。这时路的方向传来喝骂声和撕打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哭喊声。

   大家听到异常,跑了起来。刘性青年一边跑一边从背包上抽出一把工兵铲,扔掉背包,跑了过去。江岂山见状,也从那个女孩背包旁抽走工兵铲,追了上去。他后发先至,率先跑到大路上。

   此刻一个瘦小青年正在跟一个壮汉撕打,还有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抓住一个女孩,正在撕扯她的衣服。女孩用脚踹,用牙咬地反抗。晚上的月光下看不清面孔,只能看见她是长发。长发此时被一个装壮汉抓在手里,用力拉扯,她的脑袋跟着往后仰着,嘴里还在喝骂。

   或许是注意到有人来了,拉扯女生的其中一个放手了,喊一声,快走,说着就往路边不远处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跑去,江岂山没追他,径直朝着仍抓住女孩头发的男子扑过去,那男子好像有恃无恐,把女孩往怀里一抱,瞪着眼盯着江岂山。估计是看江岂山身量小,他手里有人质,又是黑夜,他并不怕江岂山手里的工兵铲。

   江岂山见他手里没有凶器,心里踏实了一点,上前一步说道:“放开她,让你们走!”一边说一边扭头看着众人跑过来的方向。这时候,刘性青年赶到,江岂山示意他去帮那边瘦小青年。

   对面壮汉看着这么多人赶到,竟然神色无惧,江岂山心想:“这人怕是个惯犯吧。”这时候,先前跑掉的壮汉发动了面包车,竟然把车倒了过来,那面包车中门大开,竟然越过江岂山,停在壮汉身边不远处!壮汉拖着女孩慢慢向中门移动,

   江岂山大怒,眼睛瞪大,突然脑海里出现他在驿站修炼时的安静世界,眼里的一切都变得纤毫毕现,夜色再也不是障碍,他看见对面男人脸上挂着的不屑地冷笑,能看见他右手臂勾着女孩脖子,左手在女孩身前身后从容不迫的捏揣。鼻尖甚至贴在女孩头发上嗅闻。女孩被他紧紧的箍住脖子,后脑勺靠在男人脖子上。

   男人在向后退着移动,他要把女孩拖进车里带走,就在他肆无忌惮的往后再迈一步的时候,他的右腿完整暴露在女孩身后。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江岂山动了,他手握工兵铲,整个人化作离弦的箭一般扎了过去,是的,他把自己当作投枪,原地射了出去。手里的工兵铲当作箭头,竖着深深的扎进对面壮汉的大腿里。整个铲头没入!巨大的力道,带着男人拖着女人朝后坐摔在地上,男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右臂仍然箍在女孩脖子上,抱着女孩。

   江岂山直起身子,伸手抓住他仍然抓在女孩胸脯上的两根手指,使劲一折,只听咯嘣嘎嘣两声后,男人这才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江岂山另一只手拔出工兵铲,这时候壮汉终于放开女孩了。顺势把女孩从壮汉身上拉起,抬脚没头没脸的踢踹倒地的男子。

   高高扬起工兵铲,在他没受伤的一条小腿上砍了一下。

   又一下,用力拍在中腿位置。再一下,没目标的拍下,男子捂着大腿在地上扭动,铲子落下,竟然又拍在中腿部位。

   壮汉杀猪般的嚎叫声就没断过。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淡定轻蔑和肆无忌惮。

   江岂山做完这些,队伍里所有人都赶到现场了。头灯女孩抱着长发女孩在一边安慰。江岂山刚刚看了,女孩没受什么明显的外伤。只是衣衫实在是遮不住任何东西了。这女孩胸怀博大。身材却属于苗条型的。怪不得!v不过,看样子这三个歹徒也是捡石头的,长时间在戈壁荒滩,估计看见老母猪都觉得是双眼皮。何况这种人间尤物。

   这时候面包车上那一位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呆坐在车里。那个和瘦小青年撕打的壮汉已经被制服。江岂山从大开的中门冲进面包车,从后面,一把抓住正在开车的壮汉头发,使劲往后一扯,那人没系安全带,身子被江岂山拉着离开了座位。慌忙之间,他伸手熄火。江岂山没有停手,左手继续往后拉住,右手工兵铲狠狠在他肩膀砍了几下,车上空间狭小,使不出多大力气。那人被砍得噢噢乱叫。伸胳膊往后抓,江岂山就势砍他的手,手被砍中几下,手也不敢伸出来,只能被动挨打。这时候两个青年绕到前面,前门也被拉开,江岂山松手,这个壮汉就被拖下车去。后面江岂山没有动手。他的空灵状态也结束了。

   头灯女孩打电话报警了。

   大家把三个歹徒归拢在一堆,替大腿受伤的坏人包扎了一下止血。江岂山出手的时候避开了大血管,所以也没有生命危险。

   头灯女孩走到江岂山身前,伸出右手:“我叫王楠,感谢你仗义出手!我们骑行途经此地。看见流星雨,就过来看看。幸会!”

   江岂山握住对面的小手:“江岂山,三无,哦不,就是来捡石头的。”不小心露了怯,尴尬了两秒后又说:“还是要感谢你们仗义相助,不然我不知道怎么回家呢!”

   王楠看他囧相笑了一下:“没事,彼此彼此!接下来跟我们走,带你到市区,回头你自己可以回家了!”

   江岂山突然福至心灵:“那先互相加个微信吧?”

   王楠拿出手机,和他加了微信。

   江岂山的w信对他来说也就是个软件,因为平常根本没人找他。

   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像样子的工作,慢慢的身边找他玩的同学朋友就变少了。

   江岂山从小喜欢石头。这次捡玉还是头一次。他是跟着院子里一个相熟的邻居来的。这邻居平常把捡石头挂嘴上,不过他主要是捡玉。江岂山是猎奇。勉强算个同好吧。第一次跑这么远捡石头,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

   “跟我们走吧,先去市里,请你吃个饭!”王楠的话打断了他的感慨。

   昨晚被他救的女孩也过来道谢,递给他一罐红牛。江岂山大方的接过来,打开仰头就喝。

   女孩张嘴想说什么,江岂山摆摆手说:“黑漆嘛乌的,幸好没有误伤了你!没事就好,大家都在路上,不必客气了。”女孩扭捏了一下没有说话。转身走到那个瘦小青年旁边。看来是一对情侣,这瘦小青年受伤了,一直躺在地上。江岂山这才注意到。他走过去问候了一番。小伙叫张文,人如其名,确实很文气,不过骨头很硬,敢跟比他块头大一倍的歹徒拼死肉搏。看了看也没啥大问题。他就呆一边去了。

   刘姓青年这时也凑过来:“刘济,兄弟你身手不错啊!”

   “哪里,情急之下爆发了!哈哈”江岂山身上的冲锋衣还是刘济借给他的,穿着挺合身的。等到了市里,取钱给人家吧。新衣服,就借给自己先穿几天,他穿完再还给人家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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