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大,轩辕朗在雨中摸索,寻不着方向,他方才太急,并没有问清慕容黎的住处,心里像无数只蚂蚁在爬,疼痛急切,后来在慕容萱的带路下,才追至黎园。
花草被雨水压弯了腰,有些被风吹散了,落在地上的积水里。
紫檀木的门被大力敲得直响,一声又一声像是敲在慕容黎的心上,她背靠着门,泪水肆无忌惮。
“阿黎,你开门,听我解释……”轩辕朗声嘶力竭,手疼痛到麻木,红肿的范围越来越大。
“轩辕哥哥,你别这样,会伤了你自己的。”慕容萱在一边心疼地劝。
可轩辕朗丝毫听不进去。
慕容黎紧紧扒着门锁,哭泣到无声。
朗哥哥,你别这样了。
夜幕来临,轩辕朗面色呈现惨白,声息也弱了很多。
而慕容黎维持着贴门的姿势,从未改变,随着轩辕朗每叫一声,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想,也许一切是弄错了,朗哥哥没有变心,可事已至此,一向照顾她的姐姐说爱他,她突然有点无力反抗。
慕容黎软下来的心肠又一点点硬起来。
慕容远看着轩辕朗已与大女儿有了婚事,现在又为了小女儿半死不活的,瞬间怒了。
“轩辕朗,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他坚决要求轩辕朗给他一个说法,他慕容远的女儿又岂是任人这般玩弄的。
慕容远训斥了几句后,在一片惊呼声中,轩辕朗似乎情况很不好,慕容黎急了,转过身,手指触碰上门锁,鼻尖突然嗅得一阵奇异香气,她神识渐渐不明,最后瘫软在地。
轩辕朗稳重病情后,轩辕清便派人接走他了,沈梅看着儿子身前红色的印记,开始怪罪轩辕清。
“都是你让儿子去军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伤了,现在淋了雨,伤口就感染发炎了。”
对此,轩辕清并没有反驳,他握着沈梅的手,任她发泄。
第二日,慕容萱一早便去了光义侯府。
“夫人,让我来照顾轩辕哥哥吧?”
沈梅为慕容萱的深明大义感到宽心,她已经知道轩辕朗为何成了这样。
慕容萱接过丫鬟打来的水,将毛巾沾湿了,为轩辕朗擦拭裸露在外的皮肤。
轩辕朗发着高烧,昏昏迷迷的,偶尔会呢喃几句。
“阿黎,阿黎,你听我解释……”
“我要解除婚约……”他记得少女笑靥如花,颔首答应他的求婚,他记得她小鹿般灵动的双眼认真地注视着他,他记得他的小少女长大了,可以娶回家了。
听到这些,慕容萱眉头越皱越深,她将手里毛巾交给丫鬟,自己起身。
“你继续服侍你家少爷吧。”
慕容萱在花园里遇到了沈梅,沈梅静静地坐着,出了神。
“朗儿情况还好吧?”
慕容萱点头。
“夫人,我代我妹妹向你道歉,她也是无心的,没想到会将轩辕哥哥伤的这样重。”慕容萱缓缓握住沈梅的手,神情凝重。
“这不是你的错。”沈梅朝她笑笑,收回目光时,已变得冷淡,她到底是怪慕容黎的,不谈别的,就说她能忍心让朗儿伤的这样重,也能置之不理。
慕容黎醒来后,已经是临近午时了。
她慢慢回忆起,轩辕朗在一片惊呼声中倒了下去,立马打起精神,一路快跑,来到光义侯府。
沈梅早已下令,慕容黎来求见,拒绝不见。
慕容黎急的眼泪都掉出来,软硬兼施,却也没办法进去,她落寞地坐在光义侯府的台阶上,看着日薄西山,昨日的大雨后,今天天明气清,太阳橘得发红。
大约酉时的样子,一辆马车逆着光向她过来。
慕容黎抬眼,只觉得有些熟悉,只见那修长的指尖拨开锦缎织就的锦帘,车厢里的人穿着黑色金丝勾勒的锦袍,他下来后,将撩起的袍子放下。
单单立在光义侯府的门前,便高贵地让人有一种疏离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