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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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言还是住在浅云院,小耳见到司言好一阵欢喜,拉着司言问了大堆,听的司言简直后悔没带着这丫头了。

   “小姐,这次你回宫带着我一起吧?”

   她从小照顾司言,是最熟悉司言的人,对于小耳来说司言就是她的全部。

   “小耳,宫中凶险,你还是留在这里,帮我照顾着我娘。”

   司言向来说一不二,她说不同意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小耳耷拉下脑袋,又跟司言说了其他事情,“小姐走后,袁小姐来过一次,还是偷偷溜进来的。”

   司言失笑,袁欣然好像对翻墙情有独钟,走哪翻哪。

   也不知道那丫头听说她的事是个什么想法,毕竟赵简算是她情窦初开那点懵懂情爱了,她也算是司言重活一世唯一的朋友了,可不要怪她才好。

   在浅云院转了几圈,司言就回了屋子里,一直都没有出来,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直到晚霞消散,月亮破云而出,安静的浅云院内才有了丝动静。

   窗户碰的一声开了,爬进来个鸡窝毛的老人,边爬还边骂着臭丫头,活像来寻仇的。

   司言倒了杯茶,好笑道,“师傅,您如今也不住在那鸟不拉屎的帝陵了,怎么还是不注意形象呢,您这样的我还怎么给您找个老伴。”

   来人正是药王谷住。

   他瞪了司言一眼,觉得这丫头好似对给他找老伴情有独钟,没好气道,“臭丫头,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惹了一大堆情债,我看你怎么还。”

   司言将茶递给他,等老头把气喘匀,才道,“您徒儿我这不正在还着呢吗。”

   “你倒是在还了,偏还拖上老夫,真是不孝得很。”

   明明是舍不得她,还每次都装的不情不愿,这傲娇的老头。

   “他怎么样了?”司言问道。

   说起这个老头就来气,狠狠的告了慕离一状,大有一说说一晚上的架势。

   司言摇摇头,忍不住打断了,“师傅,您可知道您徒儿我时间宝贵,而且这外头还围着不少人呢,师傅的状日后在告好吗?”

   人说越老越像小孩,她师傅这顶多三岁。

   “暂时还死不了,不过过几日可就说不准了。“

   司言出宫也正是为了这事,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药王谷住,“您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出来了,还请师傅费力。“

   老头打开盒子看了一眼,收了玩笑的神色,认真的看着司言,问道,“你真的想清楚了?这样做你可危险了,就算是老夫在,也只能是勉力保你几年性命无虞,为了那个臭小子值得?“

   司言神色悠悠,并没什么在意的,“这是我欠他的,师傅,不用劝我,因果报应,这是我该得的。“

   从她跟着赵简,谋夺凤霖的江山开始,这就注定了。

   “我才不劝你呢,命是自己的,你自己要死谁管的住。“

   老头话说的狠心,可眼里明明是痛惜,是不舍,对于司言,他也是当女儿养着的。

   同一晚,兰芳殿中也有人进入,拿给了兰贵妃一瓶东西,一番交待,兰贵妃本来犹豫的脸色也变得坚定,窜紧了手中的瓶子。

   第二日浅云院也无动静,影卫并没有发现这里曾有人来过。

   司言今日就要回宫了,小耳很早就来给司言梳洗,看到司言脸色的时候却吓了一跳。

   “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可是病了?”

   自然不是病了,可原因也不能告诉小耳,只是道,“大概是昨日没睡好吧,我休息两日也就好了。”

   小耳知道自己小姐喜欢慕世子,料她是不想入宫才睡不着,自己也跟着难过了起来,泪水都挂了满脸,愤愤道,“天下那么多的美人,为何圣上偏偏选中小姐,之前还未小姐指婚,如今又要小姐入宫,怎么能这样!”

   司言知道她想多了,笑着拍拍她的头,“好小耳,我没事的,今日走了就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了,你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我已经和娘说好了,等你到了年纪就为你找个好人家,或是你自己有看上的也请娘帮你做主,你可要过的幸福啊!”

   小耳一听这话,她家小姐像交待遗言一样,一下子哭的更凶了。

   司言就在小耳的哭声中回了宫。

   接下来朝野发生了几件大事,北地戎狄扰乱边境,不似以往小打小闹,这次是大规模作战,几场战役下来,各有输赢。还把即将回京的使臣元裴拖在了北地,暂时回不了京城。

   不仅是北地,就连西境也不稳,晋国连续袭击了几次,倒是没有大规模入侵,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西境军丝毫不敢松懈,严阵以待。

   朝中每日大小官员奔忙个不停,早朝也一直在延长,赵简每日忙的脚不沾地,也没时间来看司言,不仅是没时间看司言,就连后宫也没时间来看。

   不过从司言入宫以来,赵简除了宸宫好像就再没去过后宫其他地方。

   司言在这场忙乱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于是越发安静的待在宸宫里,大门不出,也不欢迎外人来。

   药王谷住也开始为慕离除毒,他拿回了离魂蛊,谁都知道那是谁拿出来的,也都没有问,慕离也没有问,只是神色不明的盯着离魂蛊看了许久,好似要透过那条虫子看到什么人。

   慕离中毒已深,除去不容易,药王谷住费了三天两夜才满身大汉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长叹一声道,“老夫还真是华佗再世!”

   众人听他这一声不要脸的自夸,也都喜形于色,放下了悬着的心,尤其是招摇一众影卫,他们的主子被离魂蛊折磨了这么多年,如今一朝的解,天上的太阳都仿佛亮了几分。

   消息也传到了宸宫,司言无声的笑了,笑着笑着就掉下了眼泪,吓了珠儿一跳,“三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哪里会不舒服。

   “我这是高兴,高兴不能哭吗?”

   珠儿被司言眼中带泪却笑得灿如朝阳的脸闪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司言这么笑,笑得如花绽放,笑得毫无顾忌,不再是那淡淡的,总疏离的笑着。

   鬼使神差的,小丫头也跟着笑了,“三小姐说高兴的事情那必然是喜事,晚上奴婢让御膳房多做两道菜吧?

   司言点点头,高兴是要多吃一点的。

   宫里在这风雨欲来的氛围里异常的安静,离山行宫却因一声婴儿的啼哭热闹了起来。

   元舞满头大汗,痛苦之色还未消退,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男孩女孩?“

   接生的婆子都是元舞的人,闻言却不敢把孩子抱给元舞看,抖着声音道,“回娘娘,是……是个女孩。”

   说完这话婆子就恐惧的跪在了地上,屋子里瞬间跪下去一层人。

   “女孩?”元舞似乎觉得不可置信,“本宫找了很多医师看过,都说是男孩,怎么会是女孩,怎么能是女孩!”

   女孩有什么用,那个位置是男孩才能坐上去的,一个没用的女孩,要来有何用!

   元舞悲愤不已,气的手上青筋凸起,边上一个老嬷嬷怕她伤了身子,蹲到元舞身边劝到,“娘娘切莫忧心,江湖上庸医不知凡几,就是像骗几个银钱,如今既然孩子是女孩,那咱们准备的也该用上了。”

   这位王嬷嬷是从小就伺候元舞的人,元舞也对她很尊敬,这种时候也只有王嬷嬷说的话元舞能听几分。

   毕竟心里还有大事,元舞分的清轻重,“嬷嬷说的对,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坏了本宫的大事,孩子不重要,谁坐上那个位置也不重,重要的是那个位置要牢牢的掌握在本宫手里。”

   元舞已经事先准备好了一个男婴,以防万一肚子里的是个女孩,这样就可以用男婴替换掉女孩,将来只说男婴就是皇后所出就行了。

   这件事做得悄无声息,换下男婴之后,就把女孩送走了,送走的时候元舞深深的看了孩子一眼,是她为数不多的感情里最深切的一眼。

   就连赵勉也不知道元舞生的是女孩,抱着男孩不撒手,倒像是真的十分喜欢。

   只是不知道是喜欢自己的儿子,还是喜欢这个儿子能为他带来的权力地位。

   距离册封典礼还有五日,却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赵简中毒了!

   乾元殿太医进进出出,忙的脚不沾地,冷汗涔涔,上下十几人却楞是连帝王中了什么毒都没诊断出来。

   右相吹胡子瞪眼睛的骂了太医一个狗血喷头,就连一向温和的兰贵妃也斥责了太医,罚了乾元殿一干伺候的人,命人整个宫内彻查。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边境不稳,不知道敌国是个什么心思,朝政如在不稳,那天澜朝可就十分危险了。

   几个朝中重臣就差住在宫里了,可连续三日赵简都没有醒。

   兰贵妃日日伺候汤药,不辞辛苦,令人动容。

   可没人知道在乾元殿没人的时候,这位兰贵妃脸色就沉了下来,同时还有一丝害怕,巧心在一旁安慰道,“娘娘不要担心,皇后娘娘说了这药只是让人昏迷,几日之后只要吃了解药就不会有事的,皇后娘娘也不会想还圣上的。”

   圣上是圣上,皇后才是皇后,这是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兰贵妃这才渐渐放下心。

   “那事情办的如何了?”

   巧心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事情,低声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命人将这药放进了宸宫,如今圣上昏迷,再没人能护着那个楚家三小姐了,宸宫也是我们想搜就搜的。”

   兰贵妃一听也笑了,只要过了今日,等罪证坐实,那个女人就再也住不了宸宫了,等她获罪在寻个理由彻底解决了她,就连圣上醒来也不能说什么。

   一个想谋害帝王的人,难道还能姑息吗!

   在大批人涌向宸宫的时候,原以为会遭到抵挡,谁料人家大门敞口,一言不发,甚至宸宫的主人还坐在秋千架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找到了找到了。”

   一声惊呼声起,就见一个婆子拿着一包药粉递到司言跟前,义愤填膺的道,“三小姐这是什么?”

   司言瞧都没瞧一眼,笑道,“这不是你们放的么?你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怎么知道?”

   “三小姐,老奴瞧着这东西可不简单,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珠儿吓的跪在地上,辩解道,“这真的不是我们主子的东西呀,我们主子的东西我最清楚了,这绝对不是宸宫的东西。”

   可惜一个丫头说话哪有人听,就连证据都拿不出来。

   司言整理了衣裙,拍拍手,“我跟你们走一趟吧,免得人家费了那么一番心思,我要是不配合一下倒显得我冷心冷情似的。”

   搜查的嬷嬷差点气死,这三小姐说话真的是气死人不偿命,死到临头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很快司言就被带到了乾元殿,事实上并没有碰都她一片衣角,因为赵简留了龙魂卫在这,他们只听命于赵简。

   而赵简的命令就是保护司言,不能让她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影卫们在暗处看了那膀大腰圆的婆子几眼,默默的觉得这几个人要是碰了司言,那司言保准要受伤害,于是纷纷的现身人前护着司言。

   乾元殿里不仅坐着兰贵妃,还有一干重臣,就连司言的便宜父亲楚文也在,他看着司言担忧不已。

   后宫的事,自然由后宫之人审问,兰贵妃当即就开了口,“楚司言,你可知圣上中了毒?”

   能不知道吗,不然赵简躺在那干嘛,表演睡觉给人看吗,何况司言能用眼看病,她一看就知道了。

   婆子将在宸宫搜出来的东西递给太医,太医看了半晌,惊道,“就是这个,这就是圣上所中之毒。”

   大殿哗然,人人看着司言都恨不得吃了她,右丞相胡子都气歪了,指着司言骂道,“你个妖女,我早就劝过圣上不能让你进宫,没想到你这么狠心,居然敢给圣上下毒!”

   一个女子,先是永安王的未婚妻,又勾的慕王府世子放言此生只此一人,后又招惹上圣上,朝秦暮楚,这能是什么好女人么。

   一直刚正不阿的右丞相,心里已经给司言贴上了狐狸精的标签。

   楚文不忍看司言成为众矢之的,他知道毒不会是司言下的,纵使司言和赵简恩怨不清,可是司言不会背后下毒。

   “这是不是有什么舞会,小女一向温良恭简,绝对不会对圣上下毒的。”

   楚文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把剑尖引向了他,众人吐沫横飞,义愤填膺,让楚文生生的体会了一番什么叫文人。

   “诸位大人住嘴吧,”司言实在是受不了,“我没有毒害圣上。”

   就算是要毒赵简,那她也下那种见血封喉的,下个这种半死不活的有什么意思,白耽误时间。

   “楚司言,你说你没有害圣上,可有什么证据?”兰贵妃问道。

   “没有证据。”

   司言回答的很干脆,辩解都没有一句,惹得众人一愣,到是起了别的怀疑。

   “可是这药确实是从宸宫搜出来的,何况,”兰贵妃往门外看了一眼,“有宸宫负责洒扫的丫头说,她亲眼看着你将这药埋在了墙角。”

   门口立刻被带进来一个小丫头,人还没问,小丫头就抖着身子什么都招了,句句指向司言,这下人证物证齐活了。

   “妖女,你为何要害圣上?”

   司言瞧了右相一眼,怼道,“右相是年纪大了耳朵不灵光了吗?我方才就说了,我没有毒害圣上,我有什么理由毒害圣上?”

   右相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

   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么个看起来清冷的丫头,怎么说起话来就能气的死人,活像多年前的一个人,也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气的他脑瓜子痛。

   面前的人还真是越看越像,站在那悠闲的样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给右相惊住了,话还没过脑子就出口了,“你和宸妃什么关系?”

   等反应过来右相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种场合问这话,不和身份不和身份。

   “我和那短命的宸妃能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她死了十来年,我又占了她的屋子而已。”

   兰贵妃一听这话题怎么偏的没边了,语气一沉,“如今圣上中毒,人心惶惶,你既然不承认,少不得要受点刑了。”

   要给她用刑?

   司言还没回话呢,王启就站了出来,“三小姐身份不同,如今情况未明,咱家看还是将三小姐关起来,回头再细细审,娘娘以为怎么样?”

   王启的态度就是圣上的态度,众人都听的出来,这位圣上的心腹显然也是不相信楚司言下毒的,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可他都开口了,右相又被宸妃和楚司言搞得迷迷糊糊,一时也分不清,直觉不是司言下毒,兰贵妃一个人独木难支,只得妥协了。

   司言就被关在了慎刑司,但是却好吃好喝的关着,白衣都没沾染上尘土。

   京城的天说变就变,两日后,皇后娘娘回宫,还抱着一个孩子,举国震惊,一干老臣还没从上一波震惊中回过神,又被下一波震惊搞得头晕眼花。

   圣上与皇后不和,可纵使不和,谁敢说皇后的孩子不是圣上的。

   如今圣上没有皇子,这个皇子可谓是及时雨,本该是天澜头一件喜事,可是孩子的身份存疑,纵使不尴不尬的卡在朝臣的心中。

   圣上中毒,若是归天,那么皇后怀里的小皇子就是帝位的不二人选,能顺理成章的继承皇位。

   永安王赵立行第一个站起来对皇子的身份提出了怀疑,还要求见圣上,可是乾元殿已经被牢牢的控制住,除了皇后没有人进得去。

   这样一来,皇后的野心就昭然若揭了。

   皇后回宫之后,京城外的守备军也动了,与城内赵立行率领的羽林卫形成对立之势,连城内的百姓都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

   乾元殿中,元舞站在赵简床边,冷笑的看着他,昔日的少女情爱已经再经年累月的折磨着消散的干干净净。

   “赵简,既然你让我这个皇后当的形同虚设,那么我便自己为自己谋一个名副其实吧。”

   赵勉也在一旁看着,没有以往对这个皇兄的恭敬,反而是不屑。

   不就是占着一个嫡子的名义么,论聪明他哪一点不如赵简!

   “如今咱们的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什么时候送我这位皇兄最后一程?“赵勉问道。

   元舞瞪了他一眼,道,“急什么,既然三日后是他给自己准备的大喜日子,那就三日后送他上路吧,也算是喜事了。”

   果然,狠还是女人狠,赵勉感叹道。

   慎刑司里,司言呆的还有些不习惯,兰贵妃大概是急着想她死,明着暗着来过几波人,可是影卫始终守在司言身边,让她无法得手。

   三日后,慎刑司里倒是来了一个贵人,元舞一袭大红的凤袍,也不怕脏污,踩着台阶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司言跟前。

   “楚家三小姐,好久不见了。”

   司言对她笑道,“是好久了。”

   十一年了,如今再次争锋相对。

   “你倒是好本事,让几个男子为你神魂颠倒,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也和你一样,自以为是。“

   元舞似乎是还不知道司言是谁,语气里只有嘲讽没有恨意。

   司言也不打算告诉她,因为今日之后,她和元舞的恩怨也要消散了。

   “元舞,你今日来看我,可是来送我一程?“

   元舞笑的一如十一年前在断崖上,依旧明艳动人,“是啊,不过本宫不会让你孤单的,会给你一份天大的体面,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说完这话,元舞就离开了,没多久司言就被带走了,她被带到了乾元殿偏殿,殿外层层人把手。

   没多久殿外一阵倒地身,龙魂卫的首领带着人进了大殿,身后人还捧着一袭大红的凤袍,与元舞的不同,司言的这件更加的精致,凤袍上的凤凰浴火重生,活像要飞出去。

   “三小姐,圣上吩咐,今日是个好日子,册封典礼照旧。“

   “你们圣上还真是执着,难道不应该先解决自己的麻烦吗?”

   龙魂卫头领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答道,“三小姐不用担心,今日的事情圣上自有安排,三小姐只需换好衣服。”

   “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那日一撇,司言就知道赵简好好的,根本没中毒,此举不过是引鱼上钩,好一举解决掉元舞和与她合作的人。

   这身凤袍,还真是不得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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