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幻境中— 家庭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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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栓看见柳飘飘提着刀朝着自己走过来,立马开始大叫着逃跑。

   柳飘飘紧盯着他,提着刀就朝着他追。

   在小男孩的视野中,只觉得她可怕极了,好像下一秒就会动手砍人。

   过了一段时间……

   “你别追我了,我最近也没惹你吧,你为什么还要拿刀砍我?”

   刘栓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面色通红,气喘吁吁的,喘息的声音就好像拉动的风箱。

   柳飘飘体力和他差不多。

   人没追上,还把自己累到不行。

   “谁说我要砍你了?这把刀是我给自己防身的,最近天气越来越热,山上动物活动也频繁了,万一遇上凶猛的动物怎么办?我不得好好保护自己吗?”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不要为自己辩解了,我不信,你上次还要拿刀砍我呢。”刘栓一脸警惕,对自己的小命格外看重。

   柳飘飘长舒一口气。

   “拜托,我打你的话,赤手空拳就好啦,干什么要拿刀啊?

   今天过来找你,是有话和你说。”

   当然,她拿刀除了为了防御,还有震慑的作用。

   在这样的山村里面,她一没钱二没势的。

   要是没有一点疯劲,怎么压制住这帮小男孩。

   成人那里,以她现在的身量根本拿捏不住,带上刀也不行。

   那她就只能从这些小孩身上下手了,争取把自己家应得的赔偿要回来。

   “你要说什么,就站在那里说吧,要是想靠近,就把刀丢下。”刘栓隔着一段距离,大声说道。

   柳飘飘把刀子装到自己身上的包裹里面,笑眯眯的说道:“那好吧,那我就在这里说了。”

   “你们家还欠我们家半两银子呢,全村的人都能作证的,你也在场,你们家到底什么时候还?一天不还,我就找你一天,两天不还,我就找你两天。”

   “咱们之间,一开始先挑事的可不是我啊,如果你们家连赔偿的银钱都还不了,可不要怪我不讲理了,毕竟你和你娘就从来不讲理,我也只是以牙还牙。”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做过分的事情,只是简单的堵在你上学放学的路上而已,毕竟我可是讲理的人,就算在动手,也一定是把你拖到没人的地方,赤手空拳,不用刀。”

   山路上面这时候已经没有其他的人了,远方的太阳都已经开始西沉了。

   学堂放学后,和刘栓同村的人早已经跑干净了。

   他独自面对着和往常截然不同的小姑娘,心里面还是有一点打哆嗦。

   上一次被打,他就有一点知道害怕了,甚至是开始后悔了。

   那些疼痛,让他彻底看清,对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好招惹的。

   小女孩以前看着文静,吞声忍气,都是假的。

   就是不想着和他们闹,不想被夫子发现不娴静的那一面。

   但是现在已经撕破脸,就已经彻底不会在他面前忍受伪装了。

   “我们家的钱,都在我爹那里,你和我说这个,没有用啊。”他忍不住出声抱怨。

   柳飘飘歇息了一会,生出了一些力气。

   她开始快步朝着男孩的方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疾言厉色地说道:“没用?你娘过来找茬的时候,我看你挺欢实的呀,还想拿石头丢我姐姐……

   反正都是你家的人,我可不会管有没有用。

   以前带头给我使绊子的就是你,到我家找事的也只有你家。

   你说,这个事情我不找你,找谁?”

   刘栓看她快步走近,吓得赶紧又往远处躲。

   “我知道了,我会回去说的!”

   他精神紧绷,面色也有些苍白起来。

   一方面确实是累到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受到了惊吓。

   柳飘飘这才停下自己的脚步。

   “就算你不管账,但是欠钱这个事情,也是有你一份的,我再说一遍,你可要记住了。

   我一天拿不到钱,就堵你一天,两天拿不到,就堵你两天,希望你在我耐心消磨干净前,能尽快把钱要过来,不然,指不定我从哪一天就开始动手了。”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把钱带给你的!”刘栓大喊着,眼泪都要出来了。

   柳飘飘这才算满意。

   微侧过身身子,让出一条路。

   “那你赶紧过去吧,我还有事情呢。”

   刘栓已经被吓到了。

   小心翼翼的询问:“什么事情?”

   柳飘飘眉毛一横,冷声道:“关你什么事?我去叉鱼难道还要和你报备吗?”

   天气逐渐转热,河里面的鱼也多起来了。

   她身上正巧带了刀,可以削一截树枝,到河滩附近叉鱼。

   不过姐姐不让她靠近水边,她也只能悄悄的过去。

   “叉鱼?”男孩的语气明显是诧异的。

   村里面也有人叉鱼,但是都是大一点的人,差不多十几岁的男孩子。

   他有时候上学会看见,但是自己还从来没有尝试过。

   柳飘飘见男孩还不走,也不想耗着了。

   自己背着刀就先离开了。

   见她走了,刘栓这才赶紧往家里面走。

   天都快黑了,他还有作业要完成。

   天黑之后可能就要点油灯,灯油很贵,他称早写比较好。

   柳飘飘背着刀,堵完了人,心里面可算是畅快了。

   快快乐乐的去附近河滩那了。

   天黑之前,她还能再玩一会,等到太晚就不好了。

   刘栓背着包,走在了漫长的山路上面。

   走了没多久,就听见远远有人喊。

   他又仔细听,才发现是自己娘,还有村子里面很多的人。

   中年妇女走在路上,心里面止不住的咒骂柳飘飘两姐妹。

   担心自己孩子的同时,已经相好到时候要怎么到柳飘飘家里面去闹了。

   刘栓很懵的被一群人围住,然后开始被周围的大人各种盘问。

   “没事吧?没受伤吧?有没有被刀砍到?”

   身形肥硕的妇女拽着自己的孩子,左看右看,见他身上完全没有血迹,才真的放下了心。

   “柳飘飘那个小贱蹄子人呢?我去找她算账。”

   刘栓再一次听自己娘说道算账,心里面已经不再是跃跃欲试了。

   他诺诺地拉着中年妇女的衣服说道:“娘,她没把我怎么样,你就别去找她了。”

   他娘他爹又不可能天天跟着他。

   万一那个人再因为这个事情生气,到时候被修理的还是他。

   中年妇女扯着他的胳膊,大声训斥道:“她都拿刀威胁你了,你怎么还想着不了了之啊!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一定要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你放心,为娘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讨回什么公道啊!咱们家还欠着人家半两银子呢。”

   刘栓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娘大声嚷道:“你连理都讲不过人家,就知道大声吵吵,有什么用!

   有本事,你把钱还上啊,我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了!

   柳飘飘她拿刀是去削树枝叉鱼的,你能不能不要再过去,给我当众丢人了!”

   如果不是她娘,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怎么就不能干脆的把事情了结了呢,他现在真的是很后悔,只想这件事情赶紧结束。

   刘栓忍不住把埋怨的情绪,放到自己母亲的身上。

   心里面生出了怨怼。

   眼见着帮忙,最后变成了围观家务事。

   围着胖妇女的一帮男男女女,都稍微散开了一点,站在旁边保持起了沉默。

   他们就说,柳飘飘那么个瘦小的女孩,怎么会拿着刀砍人呢,原来只是偷偷去河边学大孩子叉鱼。

   倒是刘栓和他娘,哎呦喂,没想到母子之间还能因为欠钱的事情发生争执。

   柳飘飘被打伤,村长主持赔款的事情。

   村里面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没想到刘栓家里人,到现在都没有拿出来赔偿的钱。

   胖妇人当着众人的面被自己的儿子这样指责,脸色是一阵黑,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红。

   心里面也是像打翻了灶台,五味杂陈的。

   当然,其中更多的还是愤怒。

   她扯过小男孩的胳膊,扭住他的耳朵,用力往他身上打着。

   “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刘栓被她揪住,眼泪很快就出来了,然后开始大哭起来。

   他就着女人的胳膊,开始往地上坠,想要躲过她的手掌。

   俨然要全身躺倒在满是泥土的路上。

   “你敢打我,我要回去告诉我爹,我让我爹打你!”

   一听见他这个话,妇人打得更用力了。

   周围人都开始当起和事佬,想要把母子俩分开。

   但是奈何,小男孩和胖妇女之间,都是不依不饶的。

   一时间,山路上变得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柳飘飘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是不知道了。

   她削了一根树枝,站到了河滩中间。

   天气逐渐燥热,她中午和下午的时候,都不得不避着太阳。

   但是这河边的水还是凉的惊人,感觉好像要把凉气送进骨头里。

   她只在河滩里面站了一会,就回到了岸上。

   还是等她下次准备的更充分一点的吧,不然在河里面站久了,感觉腿都要走不动了。

   正好看着天都要黑了。

   她就收拾了一下东西,往家的方向开始走了。

   小刘村家家户户离得虽然不是特别近,但是也都不远。

   谁家发生什么事情,基本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如果谁家在山上占据的地势高,还能把下面人家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柳飘飘走到村口的时候,天上已经没有什么光亮了。

   按平时来说,村口这时候,可能会有一群大人在聊闲话,一群小孩趁着夜色捉迷藏。

   但是在她回去的时候,村子口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虽然心里感觉奇怪,但是她还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毕竟天色确实不早了。

   等她走到村子中央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哭喊和叫骂声,还有其他嘈杂的声音。

   出于好奇的心理,柳飘飘就跑过去看了。

   发生争执的,正是刘栓家。

   一大群人围在他们家门口。

   因为个子矮小,柳飘飘也看不清院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在附近找了一颗歪脖子树,废了一点力气才爬到枝干中间。

   这才越过人群,看清了院子里面发生的事情。

   面对她趾高气昂的女人,也就是刘栓那个身材臃肿的娘,正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而有一个身形健壮的男人,正在对她进行肢体暴力。

   因为他动手实在是太狠了,让女人的惨叫声格外凄厉。

   这才招来了不少人,想看看能不能拉架。

   不过刘栓娘的性格,多少是有点不讨喜的,在村里面的人缘不大好,平时大多笑脸也都是表面功夫。

   周围的人虽然会稍微拦一下,但是能完全护住她的却是没有的。

   女的不大能插得进手,虽然会出于道义阻拦,但是更多还是会担心自己受到波及。

   而男的更多的会选择旁观,甚至有的人会有看戏的心态。

   在他们这种山沟里面,打媳妇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基本上大部分村媳妇都有被暴打过。

   不对自己媳妇动手的男人,是真的凤毛麟角。

   大部分都是读过一点书的,相对来说会自诩风度,不对女人动手。

   不过也就是一部分,也有的读书人,可能会选择私下动手,不让外人发现。

   正在进行暴力的那个男人,正是刘栓的爹。

   他是一直在镇上给人当挑夫,卖力气赚钱的。

   最近刚从外面集镇上回来,回来之前,和工友一起喝多了酒。

   正巧碰上同村的人,就搭了人家的牛车。

   不过他搭牛车的时候并不是很顺利,主要是同村的人害怕他吐在车上,就想婉拒他。

   但是他又喝多了,不依不饶的,最后还是强硬上去了。

   回来的路上,那个驾着牛车的同村人,就和他说了刘栓和柳飘飘的矛盾,还有柳飘飘被他媳妇打伤,从而又被村长罚钱的事情。

   本来只是想在路上随便聊聊的,打发打发时间。

   但是刘栓爹可能就觉得,因为刘栓娘在村子里面的事情,给自己丢脸了。

   所以村子里面的人才不想载他,对他态度不好,不热情了。

   等他回去之后,刘栓又和他告状,说他娘怎么在外面打他,怎么让他丢人了。

   这个男人一时气不过,就开始去找茬了。

   他算账的方式只有两种,责备训斥还有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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