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郁闷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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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时分。

   桂图旗境内,大兴山脉一个东西走向的分脉中,高耸山峰的北坡顺势而下的两侧山麓中间形成一处积雪深厚的山谷,非常隐秘。

   在这隐秘的山谷中,一片漆黑,隐约传来马鸣声和人睡觉的呼噜声。

   山谷两侧山麓的密林中密密麻麻的栓这两万多匹骏马和青踢兽。

   谷底中间距离不相等的形成大小不一的雪包,及其分散。

   这些雪包是人为的在一处积雪比较厚的地方,将下面的雪挖掘出来,堆积在上面,下面形成一个雪洞,人在里面可以躲避风寒,外面便形成了一个雪包。

   这里就是苏马罗科夫带领的两万罗斯骑兵隐匿的那个山谷。

   那些凸起雪包下面的雪洞中,或多或少都躲藏几名罗斯士兵。

   现在已经是自时,罗斯士兵都冒在雪洞里面,裹紧随身携带的毡被酣睡。

   众多雪包中间有一个巨大雪包,这个雪包不是挖掘堆埋而成,是由一块块切城方形的雪砖堆砌而成。

   就像爱斯基摩人的雪屋一样。

   雪屋里点燃一只细小的蜡烛,蜡烛微弱的光线反射在洁白冰雪墙面上,照亮了这个不大不小的雪屋。

   雪屋里盘坐着四个罗斯人,苏马罗科夫赫然在列。

   这些罗斯人都不说话,而是在猛灌一种含有酒精的液体。

   苏马罗科夫心里很郁闷,也有些想不明白。

   他手下三万五千士兵攻打一个只有几千人把守的大夏城池,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攻城最后一役,他手下的士兵直接有一万三千多人永远的没有撤回来,而那些撤回来的,将近一大半被冻掉了手指、脚趾,鼻子、耳朵。

   更有一小部分回来后便由肢体突出的部位开始发黑,然后向全身蔓延,失去战斗力。

   这种冻伤,在贝加斯克公国那边也是常见,要是不能治愈,最后也是个死亡的下场。

   “咕咚”苏马罗科夫又灌了一口酒。

   用那有些迷离、烦闷的眼神看向雪屋内其中两人,这两人一个是跟随他很久的副军团长,虽然修行等级比他高,但是贵族的身份没他高。

   另一个是他新提拔上来的年轻副军团长。

   没办法,他的老底子,在那场战役中几乎都没回来,只能提拔新人。

   苏马罗科夫对这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一定要督促手下做好防冻措施,并看管好属下,别暴露咱们的藏身之处。”

   “将…将军!你放心吧,都…都督促好几次了,但…但是不让生…嗝!…生火,确实有点难!嗝!”

   那年前的副军团长,打着酒嗝道。

   旁边另一位副军团长也满脸通红的道“将军!我安排属下,有人计时,每隔两个时辰,便叫醒那些睡着的,起来活动身体,这样就避免冻伤的发生了。”

   “不错!这个办法不错!”苏马罗科夫转头对年轻的副军团长道“这个办法你通知下去!”

   年轻的副军团长,醉眼朦胧的看了旁边那位副军团长一眼心道“有好办法怎么不早说!我这边的士兵早已出现冻伤了!”

   “是将军!”

   年轻的副军团长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没有行动,继续拿起兽皮囊灌了一口。

   苏马罗科夫也没有说话,这个年轻的副军团长在爵位上,和他一样,都是伯爵,就是太年轻了,修为不过是光明学徒的身份。

   苏马罗科夫撇了一眼那年轻的副军团长,心里虽然有所不满,但是也没有在说下去,这年轻副军团长的父亲在国内可是公爵,他这次损失严重,而且还丢失了一位大公的儿子。

   他害怕回国后受到严重的惩罚,在伊琳娜那里硬是借来几千骑兵,打算铤而走险、孤注一掷最后的赌上一把。

   赌的就是夏国人没发现他们城内内奸,一边派出使者去索要维克多伯爵,一边带领两万骑兵兜了一个大圈子,跑到桂图旗的后侧,埋伏了起来。

   派出使者的目的,如果能赎回维克多伯爵最好,主要的目的还是和那个夏国城内的内奸联系上,能偷袭成功,攻陷桂图旗城池。

   这次就算能偷袭成功,占领城池,回去后也免不了受罚,还指望这为年轻的伯爵副军团长的公爵父亲帮忙出面说情呢!

   要不也轮不上他做副军团长,这也是苏马罗科夫提拔这位伯爵做副军团长之间的交易。

   罗斯帝国当官看的不是修为,不是水平,是爵位。

   苏马罗科夫转头看向另一位浅饮囊中物的老者,客气道“阿夫杰斗师!这次军团中修士损失过多,等进攻夏国城池时,还要多仰仗斗师!”

   罗斯将领的修为虽然不高,但都有着强力随从。

   这老者便是苏马罗科夫的随从,光斗师级别,相当于能鸿德的开元境。

   那光斗师老者,没说话,也没起身,盘坐着,对苏马罗科夫一躬身,示意没问题!

   黑夜里,许白的队伍摸黑行进了一段,领路的斥候越加小心。

   一位斥候什长压低声音爬在许白耳边说“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了,是个山谷,这个方向正好面对山谷的入口,两侧是山麓,后面是山峰,虽然这地方避风又不易被发现,但是一旦从山谷口攻进去,跑都没地方跑。”

   许白微微点头,对旁边的苍光誉同样压低声音说“按照事先的安排,开始吧!”

   “是!”苍光誉低声回答。

   随后苍光誉在黑暗中伸出两臂,一手一个搭在旁边两位禁军的肩上,左边的那位禁军伸出左手搭在另一位禁军肩膀上,并上前一步与苍光誉并列,右边的禁军伸出右手搭在另一位禁军肩膀上。

   就这样,虽然看不见事物,但在肢体的碰触之下,以苍光誉为中心一个搭着一个,一侧五百人,一共一千禁军排成一排,前排人的后面又搭肩膀的跟随两人。

   一共三千禁军,形成纵列三排,一个牵着一个,慢慢向前摸去。

   这三千多人身披白色大氅,将帽兜戴上后,便整个人融入白茫茫的雪天白地之中。

   只能听见雪地中传来夹杂在风嚎中咯吱咯吱的声响。

   苍光誉慢慢的向前走着,前方一片漆黑,慢慢的隐约传来战马的响鼻声和睡觉的鼾声。

   苍光誉心里踏实了一些,看来方向是对的。同时心想“这些罗斯人的呼噜声够响的!”

   苍光誉拉了拉旁边的禁军,更加放慢了速度,每迈出一脚都小心翼翼,尽量减少压雪发出的声音。

   呼啸的北风掩盖了大夏士兵行进间轻微的压雪的声音,漆黑的茫茫雪夜遮掩了大夏士兵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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