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ckie那边还好吗？我听说他又受伤了？”，罗纳德对又来到洛杉矶的华人导演Corey Yuen问道。
他这次来，名义上是为了“拳霸天下”的录像带发行做宣传，顺便结算罗纳德给他的导演提成。这部电影在阿美利加上映了六周，拿到了两千两百万的票房。
波姬小丝出演的记者，和尚格云顿那种好莱坞少见的利落打斗动作，让喜欢功夫片的观众看得很开心。B级片的那种夸张的情节让这部电影入不了影评家的法眼，不过在票房上着实有钱赚。
受到鼓舞的罗纳德，因此专程请Corey Yuen过来，提请他继续拍摄这种白人出演的香江式功夫片。
“他在拍‘威龙猛探’的时候，手指骨折，不算大事。自从几年前在南斯拉夫出了大伤病以后，Jackie一直都很小心。”
Corey Yuen拍完了“威龙猛探”，就被Jackie Chan叫去，问了很多好莱坞拍摄的细节，他在好莱坞这里拍戏，很多事情都比香江要正规化。比如罗纳德的公司生产的特技专用威亚钢丝，质量非常好，安全性一流。
就是价格相比香江产的贵了很多，除了Jackie的剧组，没有人用的起。Jackie Chan索性让他回成家班，当了“威龙猛探”，和接下来拍摄的“警察故事2”的副导演。辅助导演Hung Kam-po给很多动作设计加上了保险系数。
“怎么没看到尚格云顿？” Corey Yuen和罗纳德聊了一会，想起了电影的男主角还没来。
“他去给加农炮拍大制作‘生化人（Cy）”了，他和杜夫·龙格尔一起演对手戏，科幻加功夫，很有意思的电影。我这里也有很多预算，你要不要来试试？只要你能拿出剧本，我们就可以投拍。”
罗纳德嘿嘿一笑，引诱起了Corey Yuen，“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这里的编剧都罢工了，正是缺剧本的时候，你只要有合适的本子，五百万以下的预算闭着眼睛我也投你，要是超过八百万，我看过同意也可以投拍。”
Corey Yuen听到这个数字，眼睛都凸出来了。这么大的预算，在香江也很少有人会投拍的啊。除了Jackie Chan那些在东瀛有市场的电影，其他的动作片，哪有老板愿意投拍呢？
“我说的是美元”，罗纳德再加一记重击。“拳霸天下”的成功，说明在阿美利加这样的电影是有市场的。只要把香江那边的成熟套路，人才，搬到好莱坞，然后把主要演员换成白人，在加上师傅，同伴，反派等等由华裔演员来扮演，批量生产的效率会很高。
Corey Yuen喝着红茶，听到了美元两字，差点把茶杯泼了。自己也能够拍摄五百万美元的电影了？那比Jackie Chan拍的电影都要贵了。
他想了半天，还是把实际的困难说出来。“这……罗老板，我们香江那里都只写个大概，然后现场有分工的编剧来写台词的。好莱坞这样的制作规矩，我实在是还没学会。”
“这……你找个编剧帮忙不就……”，罗纳德说道一半发现不对，现在罢工还没结束呢，“算了，估计也差不多能结束了，你在这里等等，开工了，很容易找到合适的人来帮你改剧本的。这在好莱坞都是专业的分工，有人润色，有人修改结构框架，到时候算在公司的账上好了。”
“香江拍电影的人里面，也有几个在阿美利加留学的才子的，我去找找他们……” Corey Yuen扶了扶眼镜，为了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那你在这里玩几天，多看看好莱坞，有什么需要的，就和我的助理莱克小姐说。”
安排了庆功派对，Corey Yuen呆了几天以后，就准备回去香江召集人写剧本去了。
罗纳德则去见加农炮的米纳罕·戈兰，“拳霸天下”的海外发行交由加农炮负责，罗纳德也要去看看卖的如何了。
另外尚格云顿开始有些知名度了，不想在拍罗纳德这里的低成本B级片，和龙格尔一起参与加农炮的新项目，一部据说结合了终结者和女王神剑的概念，低配版的施瓦辛格风格的功夫科幻片。
“罗纳德，你来啦。太好了，一切又可以恢复正常了。嘎嘎嘎。”米纳罕·戈兰一脸春风得意。暂时渡过了财政危机的加农炮，又可以投拍制作成本两千万以上的大片了。
“恭喜，你又可以开拍你喜欢的漫画风格的大片了。”罗纳德和精神好了很多的米纳罕拥抱。
“我知道你来是为什么，约拉姆已经去了巴黎，在和百代的高层商讨今年明年我们加农炮的项目计划。你的‘拳霸天下’也会在戛纳的展销会摆上货架。不是我吹牛，加农炮操作的海外发行，成交上每年都是戛纳的大头。”
米纳罕是个只要有电影制作就开心的胖子，他三言两语把罗纳德关心的事情说完。虽说制片能力下降的厉害，但是加农炮在欧洲的发行市场上还是挺厉害的。
每年在戛纳电影节上大作广告，很多欧洲和其他地方的电影买手，都把加农炮当成了好莱坞最大的批发商。约拉姆天才的销售能力，几年下来造就了很好的口碑，现在很多人去戛纳买片，缺省的选择就是买一批加农炮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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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化人（Cy）什么时候拍？”罗纳德放下心，开始问起米纳罕最喜欢聊的电影制作环节。
“下个月初就开拍，尚格云顿和龙格尔，他们会成为新时代的史泰龙和施瓦辛格的。我现在天天让编剧改剧本，一版比一版好，马上就可以达到了我的要求。”
“哎？”罗纳德感觉不对，“你的编剧为什么能开工？是你从以色列找来的吗？”
“不是，是个夏威夷的日裔编剧兼导演，我很看好他的水平。他和你一样也是对电影拥有无限热情的年轻人。从编剧入行，已经拍了五部电影，虽然票房没有特别好的，但是始终阻挡不了他的热情。
我已经和他签约了两部电影，除了这部“生化人“，还有一部也是科幻题材的‘地心历险记’。”
看着罗纳德还是迷惑不解的样子，米纳罕嘎嘎一笑，解释到，“阿尔伯特·派恩之前拍的都是低成本的电影，非工会项目，所以他现在还不是编剧工会的成员。”
“所以之前这个叫阿尔伯特·派恩的家伙，都拍的是极低成本的电影？”
罗纳德不由对米纳罕的大胆咋舌，虽然现在大家没有剧本开工，你也不能随便抓一个就来啊。
“这些岩石里面埋藏有钻石，就像你提拔的‘发胶’的导演约翰·沃特斯那样，这个阿尔伯特·派恩也是个很了解自己想拍什么，也有百折不挠的热情的家伙。”
“额……”罗纳德一听米纳罕用自己来举例子，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拍了五部电影还没出头的导演，他可不敢投资。
导演工作是讲一些天分的，虽然后天的训练也很重要，但是有些审美，有些性格，那是天生的。就像Ang Lee那样的人，虽然一直没有当成导演，但是就凭学生毕业作品，也有很多人愿意下注赌他。
不过呢，现在工会停止罢工出现了曙光，罗纳德知道，很多中型制作公司几个月没有项目，都已经憋出了问题。现在弄些项目立项也并不代表就一定能投拍，但是肯定可以让公司继续融资。
就像沉睡了几个月的昆虫，在夏日的雷雨后都迫不及待的钻出来大声叫唤。中型公司的拍摄流水线，停下来就真的可能再也续不上了。
罗纳德和米纳罕聊得听开心，顺便把多莉·伯恩斯汀介绍给了米纳罕，这次戛纳，白日梦方面就由她带队过去，借机熟悉海外发行的渠道和方法。
能干的属下，就让他们逐渐接手公司的工作。但是有些工作，还得罗纳德亲自完成。
比如，和明星沟通，说服他们加盟自己的电影项目。这种事情，米歇尔·坎诺德那样的下属出面是不方便的。
第一，明星未必愿意和一个没有成功作品的制片人聊这种事情。第二，导演相对来说和明星聊天会有天然的光环，他们比较容易相信导演。
所以罗纳德来到了米歇尔·菲佛在洛杉矶的家里，他带着“钢木兰”，和诺拉·艾芙隆那个未定名的浪漫爱情片。希望至少能说服她参演一部。
“哦，罗纳德，你好。”米歇尔·菲佛正在家里熟悉剧本，她已经答应了华纳兄弟立项的那部根据百老汇“危险关系”改编的电影女主角。
在家的时候，菲佛穿的一件白色上衣，下面是柔软的裤子，居家风格的打扮，也不能掩饰她勾人心魄的美丽。
“啊……你好，啊……”，罗纳德先是上前握手，然后发现菲佛是要拥抱，等他改成拥抱的姿势，对方又改成了握手。
“哈哈哈”，两人都笑了起来，热情的拥抱以后，在起居室坐定，开始聊罗纳德带来的两个剧本。
自从分手以后，两人在事业上都是突飞猛进，没有什么不快，再见面就好象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
“你们先聊一下，我要打个电话。”按照规矩陪同的经纪人利马托，见两人见面很愉快，于是提出借用菲佛在里间的电话。
“没想到你会换戏路，演古装剧。”罗纳德看着菲佛正在背诵的剧本，笑道。
“哈……我一直想演一次古装剧本。以前我们还聊过……”米歇尔·菲佛又觉得不妥，换了个姿势清清嗓子，“把你的剧本给我看看吧。我马上要飞去髪国拍戏，我就在路上和拍戏空闲的时候看，到时候我告诉你我喜欢哪部。”
“这么着急吗？你们的戏有例外许可了？”罗纳德吃了一惊，好像刚刚才听说这部电影准备投拍，怎么马上就要去髪国拍摄了。
“嗯……华纳兄弟提交了一大堆证据，剧本就是根据百老汇的戏剧改编的，在一年前已经定稿，他们怕罢工再出问题，所以拿到了例外许可，马上就要开机，我现在每天背台词都很紧张。”
米歇尔·菲佛向罗纳德挥了挥手里的剧本，表情有点紧张。
“我记得你的台词功夫一直很好。”罗纳德说了一句，也有点尴尬。
“这些都是很古老的英语表达，我背起来很苦恼，也没有人和我对戏。”
“要不我来和你对一下？”罗纳德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
“好啊，彼得总是不在家，我也没有好的对戏对象。”菲佛把另一本剧本递给了罗纳德，给他翻好，就开始对起了“危险关系”的台词。
“我希望你明白，你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了我。”罗纳德读得是男主角“情圣”瓦尔蒙子爵，一个以勾引各种女性为人生目标的花花公子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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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巴黎的朋友一眼看出，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更加体贴，正直，仁慈……”罗纳德读着读着就想，这段对话，和他和菲佛的经历好像也满贴合的。
“一个更正直，仁慈……比修士更加禁欲的人。”罗纳德读到这段台词差点笑场，这段台词不像。
“呵呵呵……”米歇尔·菲佛也不知道是照着剧本来，还是自己听见罗纳德的话笑出声，“比修士更加禁欲……”
“嗯……你知道的，在巴黎有很多关于我的传言。”
“哈哈哈……”米歇尔·菲佛一下子笑了出来，这段对话真的太像罗纳德的为人了。好莱坞也有很多罗纳德能力和人品俱佳的传说，还有同为女演员的朋友，特地来向她求证……罗纳德是不是如同传言那么厉害。
菲佛笑得收不住，一巴掌拍到了罗纳德的腿上。
“哈哈哈……”罗纳德也伸手去挠菲佛。两人笑闹了几秒钟，又发现不对，现在菲佛已经是罗敷有夫的状态。
不过演员感情投入，入戏的情况下情不自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和罗纳德都还算正人君子，很快恢复了平常的状态。
“彼得呢？怎么没看见他？”罗纳德下意识地问起了菲佛的丈夫，彼得·霍顿的事情。
“他去洽谈新的片子了，你知道彼得一直有当导演的梦想，所以投入很多。我现在参演的电影都比他的制作预算更大，他一直想做点大事业，在演技班的时候，他还老是教我演技。
不过他运气不好，现在他更像当导演……就像……”
“那好，你去髪国拍戏的时候慢慢看这两个剧本，有想法随时和我打电话。”眼看谈话的方向越来越不对，罗纳德感觉站起来表示要走。
“好，我送送你……”米歇尔·菲佛也站起来，自然地挽着罗纳德的手臂，送他出门。
“你的那部上班女郎，我听说试映非常好，我都有点嫉妒梅兰妮·格里菲思”菲佛在拍乔纳森·德米的“加入黑帮”的时候，正好罗纳德去找德米了解格里菲思的情况。
“那是个不太漂亮的角色，不适合你。这里两部到都是大美女。”罗纳德笑着再卖一卖他的剧本。
“嘻嘻……其实如果你能够导演就好了，我一直想被你导演一次。”菲佛半开玩笑地说。一方面两人以前确实聊过这种想法，另一方面罗纳德现在的电影都很旺女明星。
“我不一定能导演，南方的戏剧对我来说太过陌生，那部诺拉的，我也说不好，还是我们保持联系吧。髪国那边有什么想法都打电话给我，不用管时差，我会即及时回你电话的。”
菲佛目送罗纳德进了汽车，罗纳德还放下车窗和她挥手。笑容凝结着脸上的菲佛，低头走进了房间，眼睛里还有点灰雾。
“啊……米歇尔……”早就打完了“电话”的利马托，又向菲佛道歉。当年劝说菲佛和罗纳德分手的利马托，看待菲佛就像自己的孩子那样。
这个选择绝对是错了，当年很上榜最性感男士榜单的，誉为好莱坞30位未来之星彼得·霍顿，现在沦落到去拍电视剧。而罗纳德倒是一飞冲天。
“别这么说，我没事。”米歇尔·菲佛摇头，她平时没事就喜欢呆在家里，和彼得·霍顿主动出击寻找机会的性格完全不同，她需要人的陪伴。
罗纳德这种导演，一有项目就几个月不回家。也未必能相处长久。
……
“我们接下来去哪？”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小巴德，觉察到罗纳德有点情绪不高，把放着爵士乐的收音机调响了一点。
“去酒店吧，你把随身看打开，换到五频道的娱乐新闻，今天晚上罢工应该出结果了。”
“我是安娜·霍洛维茨，我正在洛杉矶西部编剧工会的门口给你们带来现场报道。”
放在车里的索尼随身看电视机，里面传出了电视节目主持人的声音。罗纳德凑近了看。
“今晚关于电影和电视编剧罢工的事情，几乎没有好消息可报。尽管有消息说，可能会在工会会议上，批准与部分制片人签订的单独合同，但罢工仍然没有结束的迹象。
对于电视网络来说，这可能会导致今年的秋季到来有些晚。
我们的工会事务专家表示，如果本次工会没有批准制片人联盟的最后的最后条款，那么罢工可能会持续到六月份。这是新一季电视剧的最后期限，在六月之后，每多罢工一周，新的一季电视剧就要推迟一周播出。
让我们期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