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话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没有底气。
在来神都之前，她还暗暗发誓说绝对不会留在神都和凌云阁。
可等到亲眼看到凌云阁，见到那么多人事物后，她才知原来这世上竟有这么美好的地方。
她想，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进了凌云阁会不会也可以飞升成仙，受人敬仰？
那样的话，就不会被人族和妖族看不起了吧。
其实，在她心里并不是真的不想成为凌云阁的弟子，而是……她怕，怕凌云阁会拒绝……
因为，她始终是只半妖啊。
“可以，只要你能通过测试。”凤歌依旧淡淡地语气，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什么样的测试呢？”她惊讶，他竟没泼自己冷水。
“很简单，到时你就知道了。”
什么呀，这还要卖关子！阿离有些无奈，这个人还真是很会把天聊死啊……
谁知，过了一会，他却主动说话了，“这个给你。”说完，便递给她一个赤红色的玉石。
阿离接住，明知他不会好好回答，还是问道：“这是什么？”
果然——
“拜师大典那天，你就知道了。”
“……”
“好了，睡吧。”
见他站起来，阿离以为他要离开，便点了点头。
可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脱掉鞋子，躺在了床上！
她有些尴尬，“那个，不好意思，打搅了，我先走了。”
她以为他是间接地让自己离开。
“不用走，”凤歌坐起来，拍了拍身侧的床铺，说道，“过来。”
她显然已经被他的动作吓傻了。
阿娘从小教育她，男女授受不亲。虽说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即使这样，她也明白身为女孩，和一个少年躺在一起还是不太妥当的。
于是，阿离张嘴便要拒绝。
但还没待她开口，凤歌先说道：“你多大？”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她条件反射的回答，“十二。”
“才十二，还是个小娃娃，你觉得我会把你怎么样？还是，”他顿了一下，“你会把我怎么样？”
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从他嘴里说出，阿离觉得这就是事实。
反正她也听不懂他的意思，只知既然他都不在意了，自己也不需要那么扭捏了。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人族女孩，她可是半妖诶！
于是便快速爬上床铺，躺在了最里面，闭上眼。
凤歌见她躺好，便也躺下了。
两两无言。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
第二天，阿离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就起来了。
自己一晚上根本就没睡着。
而凤歌精神却很好。
他说：“起来吃饭吧。”
她点点头，慢慢地从床上下来。
见她把最后一个馒头吃完，凤歌说：“走吧，快要开始了。”
她这才想起，今天还有四大派的武试，便急道：“啊！晚了！晚了！”
说完转身便要跑。
凤歌摇了摇头，拎住她的领子，“不急。”
然后嘴里默念了一句，等阿离回过神，他们已到了凌云阁的广场。
“啊！好厉害！”她由衷地赞道。
再回头看看，却笑不出来了。
显然，今天在场的人数比昨天多了不只一倍。她环顾四周，就连凌云阁的大殿的房顶上都已站满了人。
这还不包括有很多飞在天上的人。
是的，此刻，阿离头顶上有很多人正站在剑上，甚至还有人骑在鹤上。
她又看了看周边的人，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不知杜子浩他们会不会也在这些人里面。
旁边的凤歌说道，“开始了。”
阿离这才收回注意力，专心致志地盯着上方的云台。
昨日那个蓝衣弟子，走上前，说道：“今日是武试的第一天，第一场由神女峰水馨儿对凌云阁金灵。”
话刚说完，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飞向了云台之上。
比武开始了。
阿离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画面，谁知旁边的凤歌倒显得有些兴致缺缺。
他语气清淡，“十招。”
她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你是说十招就可以定胜负？”
他点点头，一派孺子可教的口吻说道：“仔细看金灵的招数。”
阿离一听，忙回头继续看向云台，很明显，神女峰的水馨儿有些坚持不住了。
在使出最后一招的时刻，那个叫做金灵的凌云阁弟子伸出手掌，嘴里默念咒语，瞬间从她的手掌喷出一团火焰，直直地向对方攻去。
由于火焰的速度实在太快，水馨儿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击倒。
果真，只有十招。
“那招叫做什么？”她曾见过上官昊使用过类似的招数。
“火系法术第二层，炎焰术。”
她点点头，原来如此。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无一例外，皆被凤歌料准了。
阿离知他厉害，但没想到他连几招定胜负都可以算出来，不禁暗暗钦佩起来。
最后，第一日的比赛以十比九的结果，凌云阁险胜。
在退场的时候，阿离有些兴奋地说道：“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变得像他们那样厉害啊！”
凤歌勾起唇角，笑道：“快了。”
她知道他说话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便也不应他。
这时，一个人突然喊住了她。
“阿离姑娘！”
她猛地回身，只见穆一尘正向自己跑来，而他身后正跟着杜氏三兄妹以及几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见到他们，她也很开心，笑了一下，“你们也来了。”
穆一尘走近，看了看阿离，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凤歌，说道：“这位是？”
此时，其他人也都过来了，同样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人。
“凤歌。”未等阿离替他回答，他自己便直接说了。
又扭头看了看阿离，“我们该回去了。”
在听到他的回答后，杜子浩等人明显愣了一下，还是杜子浩先反应过来，问道，“你们是朋友？”
阿离看了看凤歌，见他没反应，点了点头，算是吧。
“刚认识的？”
“对。”阿离纳闷，他们为什么都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和凤歌。
正当杜子浩他们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凤歌拉起她的手便走，“走吧。”
她就这样，在杜子浩他们几个人的面前，被他拽走了。
可是，她还没跟他们好好打声招呼呢。
望着二人离去的身影，杜子浩几人若有所思。
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那个人——
“若寒，他是若寒吧？”
穆一尘睁大眼睛看向身旁说话的杜子峰。
他，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年，怎么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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