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心游戏
这敲门声稍显粗暴，像是雨点一般急促。我应了声门，但门外的人动作却没有停顿，我感到怪异，这声音叫人心烦，我提高嗓门喊道：
“谁啊？”
我这一声喊后，敲门声停止了，也没有人应答。
我皱眉思索，但不敢立刻就出门去看。雷雨天也注意到了这突然的响动，她手上还带着处理食物时留下的水珠，但拳头已经捏紧。看得出她也很紧张。
我示意雷雨天稍安勿躁，而后放出了自己体内最后的一粒光点。随着光点移动出屋子，我的脸色凝重起来。
屋子外居然没有任何人。就连房子周围也没有看到其他行人，对方在我喊出一声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正当我疑惑之时，门却忽然被一股力量推开了。
我吓了一跳，明明光点传来的画面里根本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但我却感到有人已经进入了屋子。
因为屋子里的温度忽然就降低了许多。
门开的瞬间雷雨天的身体就绷紧了，她的拳头开始散发着微微闪光，看得出来她在蓄势。
“我的刀在你那里吗？”
忽然间，我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女声。
这声音的位置忽近忽远，但可以肯定就是在我附近。我无法分辨出声者的方位，她的话语更是叫我心中陡然一惊。
“心跳速度变快，你看来知道些什么。”那女声愈加寒冷，屋子里几乎要结霜了。
“喝！”
雷雨天此时忽然出手，对着前方的空出打出一拳。拳风和一道白色的闪光一同绽放，但这一拳什么都没有击中。屋子里顿时响起嘲弄的笑声。
我忙制止雷雨天，对方此时显然还没有动手，贸然出击太不明智。
“你是什么人？”
此时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我只能装作不知道。这个女人说的那把刀，就是我捡来的那把，那么的她的身份自然昭然若揭。
九公主！
“你不知道？你在装傻是吧？”
那寒冷的女声似乎近在我的耳边，我的半边脸颊都感觉像是被冻僵了一样。我摇头：“我初入此地不过两天，认识的人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我怎么会认得你？更何况你脸都没露，我更是认不出来了。”
“既然你不认得我，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是瑶池界的九公主，田华夜。”
“是你！”
我心中念头急转，忽然表现出极度的愤怒。我双目通红，猛地朝前方的空气一扑。当然，这一扑是扑了个空，我自然也没有停，仍旧像是失去理智一般的挥着拳头击打空气。
“呵呵呵，你很想报仇吗？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那飘忽之声满是不屑。
我咬牙切齿：“你来是干什么的，是来讥笑我还是来杀我的？”
“我只是来确认，你是不是捡走了我的刀。会去那晚我杀人之地的人数量不多。我需要一一确认。”
“哼，丢得好！”我冷笑。
我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身体一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半边的身子寒冷无比，几乎动弹不得。
“罢了，看你也是个可怜人，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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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饶你一命。你好自为之吧！”
那声音忽然变远，很快，屋子里的寒冷也消失不见。
我长吁一口气，雷雨天忙走过来，查看了一下我的身体，脸上满是担忧之色：“吾王，您实在是有些乱来了，还好九公主并没有下狠手，您只是需要再泡泡热水澡，身上受到的寒气影响就会消失。”
雷雨天似乎也知道我这一番表演的目的，她也很聪明，她没有去提和之和之相关的任何话。
“我知道了，是我一时冲动。她的力量太强，我对抗不了的。”
说着，我又叹息一声。
雷雨天劝慰了几句，便搀着我向浴室走去。
躺在热水之中。我的身体渐渐好受了许多，刚刚本不能行动的肢体也慢慢的开始可以动弹了。我在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这个九公主来无影去无踪，我根本无法捕捉到她的行踪。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她到来时那阵阵的寒意。
要对付这样一个人，未来我必须万分小心。现在暂时是骗过了她，她对我的怀疑可能还存在，不排除她还会再来找我的可能。
刚刚敢那样演一出戏，也是因为听闻过她不在住宅区里杀人。
再次洗完澡，总算是一身轻松。而雷雨天也已经备好了食物，那些饭菜模样倒是诱人。买的时候我也询问过，虽然都是些我搞不清楚的食材，但雷雨天向我保证味道肯定不错而且绝对不会食物中毒。
这边的食物也是由类似于米饭配菜，不过米可能不是水稻。
食物确实是非常美味，我吃完以后便起身道：“我们出趟门。”
雷雨天还想着收拾一下碗筷，但在我的催促下还是作罢。她很是疑惑，现在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很多人甚至已经进入梦乡，她不知道我此时出去究竟是要干什么。
“跟我来吧，等一伙儿你就知道。”我当然知道她心中疑惑，不过我还是选择先卖个关子。走之前我还把买来的女性穿的衣服带上了。另外还有一个帽子和黑色的丝巾。
雷雨天眼神怪异，但还是点头，便随着我离开了屋子。
我们一路往前，我所走的方向正是那个乞讨的女人的位置。根据我放出的光点所传来的画面，她的行动一直没什么异常，直到现在她还是乞讨。现在的时间正好，我可以按照计划先做一部分的事情。
“雷雨天，等一下还需要你在距离那个女人不远处拍摄画面。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记录你看到的，等到我和那女人接触，你再追踪我的行动，等到我拐弯时，你就停止记录。”我叮嘱雷雨天。同时把天眼交给她。
雷雨天更加疑惑。我对她说：“这一切都是演戏。职业这一次的拍摄可能效果最好，如果失败了再来一次的话效果可能就不好了。”
“您的计划究竟是什么？”雷雨天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叹了口气：“不是什么好计划，你一看就知了。你就站在这里，开始录吧。”
雷雨天沉默片刻，拿出了天眼，开始记录画面。
我走到暗处，将那一身长裙女装穿在身上，同时戴上帽子，又用纱巾遮掩住半张脸。我尽力压低帽檐，深吸了一口气。
做完准备我箭步而出。几步就冲到那女人面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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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忽然袭来的人影完全是毫无防备，她像是受到惊吓的鹿，人就快要跳起。我没有多观察她的反应，而是低下身子，迅速的将她面前拜访着的一个小小木碗捡起，把里面她讨来的一些钱币全部抓走，而后起身就跑。
她看见我的动作，立刻哀嚎一声，猛地拽住了我的脚。
我低头一望，她脸上满是痛苦和愤怒，那双眼睛里浸润着绝望的泪水，她抓住我的脚的手用足了力气，甚至叫我感到疼痛。我心里的负罪感在升腾，但我没有任何的犹豫，我猛地把她拨开，她只是一个孱弱的人，而我的力气可不小，这一下立刻就把她掀倒。
等她爬起来追逐我时，我已经跑出很远了。她凄厉的恸哭声叫人心疼，我咬着牙还是奔跑着，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我钻入黑暗，身影消失。
等到她抽泣着走来时，我看到雷雨天正举着手中的天眼，跟在稍远的地方。待到雷雨天收回天眼，我才从黑暗里走出来。那一身的衣服都被我扯了下来。
“不要再哭了，刚刚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一场戏。只是没有提前告知你。”
我将夺来的钱币递到这个女人面前。
她还在啜泣着，泪水仍旧在流淌，她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凝视着我，但我没有去看她的眸子。
良久的沉默之后，她才把那钱币都收回了自己的手中。
她的声音有些哑，她问我：“为什么？”
“因为这场戏要够真，我不能相信你的演技。所以你也不能事先知情。对不起，我为我的无礼道歉，我会赔给你足够的钱财。”我说。
女人此时擦去眼泪，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点点头：“我要至少一百天外币的赔偿。”
她的表现让我稍有些惊讶，我没有什么犹豫，就抬起手环。但是她看见手环，却对我摇头：“我没有这种东西，我只能收现金。”
“可以，不过现金就得明天。”我点点头。
女人想了想，同意了。她告诉我明天她还会在这里，她还反复强调，叫我不要食言。
我向她保证一番，便和雷雨天原路返回。
“雷雨天，刚刚的画面都记录下来了吗？”
“嗯。”
路上，雷雨天非常沉默，我不知其所想，但想来是我刚刚的举动让她有些不满吧。
我一直选择不向她全盘脱出自己的计划，正是因为我担忧她会因此心情不悦。至少晚一些知道真相，也晚一些感到难受。
欺负一个弱者，哪怕只是表演，都叫我感到非常的不适。作为施展手段假意施暴的人，我此时还没有从刚刚的场景中完全抽离出心神来。
就这样沉默着走了一路。雷雨天终于是开口了：
“吾王，您以后还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她的声音很低，情绪也很低落。
我想了想，将实话告诉她：“类似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会再做。因为达成我的目的，必须要付出一些东西。”
她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我望着她，等候她的下一句话。
“那么至少请您先一步告知我。不论您的做法是否正确，我都会站在您这边。”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里满是哀伤。
（本章完）
